裴鹃坐下,目光精明打量过江之行,轻咳一声,问:“还没有好消息吗?”
“暂无,夷狄王追查甚严,长此拖下去,只怕损失更大。”说这话时,江之行神色已有几分颓丧。
裴鹃缓缓抚着袖口的镯子,意味深长道:“之行,换个法子,总有出路的。”
闻言,江之行抬眸,略微皱了眉。
“小汀那边……”裴鹃明里暗里提点他。
江之行明显顿了下,道:“邬园那边看守十分严,派去的人尚未摸到出口。”
裴鹃叹了口气,默了一下直接将话挑明了说:“之行,我的意思,是停手,别白废功夫了,如今桑决无官无爵,已是无用之身,纵使你把他救出来,又能如何?”
明白过来裴鹃是何意,江之行脸上划过一抹异色,诧异看向她,道:“我既答应了汀汀,若出尔反尔,欺瞒哄骗,日后又当如何面对她?”
桑汀于江之行而言,年少相识,青梅竹马十几年,他心里多少是存了感情的。
然而裴鹃听这话,只摇头,慢悠悠笑了声,“之行,你既知晓长此以往必定要走入绝境,难道就愿意日后衣衫褴褛丧家犬之面目去面对她?”
江之行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还是上回见到桑汀穿的青衫,洗了又洗,发白破了洞,只比街上乞丐干净,不比乞丐好多少。
裴鹃的声音传入耳里:“她如今在皇宫里,深得帝王宠爱,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应有尽有,今日还能记得你,你可想过,明日,后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