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的宿舍一开始是很喧闹的,慢慢时间渐晚,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少。

宿舍里的灯也一个个关掉了。

唯有其中一盏一直没有关闭。

直到很晚。

很晚。

终于,从心到人。

全都是他的了,

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是他的。

进了门就急迫焦燥的心,终于在得到后,在满足后,缓下了躁动的心跳声,在黑暗里,他幸福地在女人唇间印下一吻。

很好,从今以后,她就是我郑清河的人了。

制药厂的工人起床很早,食堂的早餐时间,是早上的六点半。

一夜过去,天边初阳升起,起来去澡室洗了个澡后,郑清河又生龙活虎起来,不但不萎靡,反而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丹,神采奕奕,还满脸的笑容,连湿漉漉的头发茬都带着喜色。

郑清河的宿舍,左边那个工友生病请了病假,右边也是个单人小宿舍,是厂里的一对夫妻住的,丈夫是车间的一个工作经验二十年的老技工。

看到郑清河一早手里拿着饭盒和饭票,出了门后,还把门给紧紧的关上。

何技工正好也出来打饭,看到郑清河的举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是厂里的老工人了,四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的制服装,去食堂买完早饭,吃完就要直接去上工,见到郑清河后,他慢走了几步,似笑未笑地看了眼他,“小郑啊,今天起来的挺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