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已死,村民们沉溺在短暂的欢喜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可他们总担心宫阙与妇人的鬼魂会回来报仇。
包括村长刘三,他时时能梦到宫阙满眼血泪哭着找他报仇。
于是他派人在宫阙被埋葬的地方看守——
第一夜,风平浪静。
第两夜,无事发生。
第三夜,一切照常。
……
日子的平静衬得村民们的担心越发多余。
忙碌的人们早已淡忘了含冤而死的妇人,以及被埋在地下的宫阙。
直到第八天。
守墓人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颠三倒四地说自己看见了邪乎的事情。
他说,原本埋着宫阙的地方忽地有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破土而出。
旋即,早已死去了七日的少女缓缓站了起来。
听到这一切的村民们无不惊恐万分,他们就知道:
被埋葬的邪祟又活了过来。
带着她不灭的怨恨。
即将为村子带来更加巨大的灾难。
……
宫阙乍然睁开了眼。
妇人的笑貌音容仿佛还在昨天,可现在能陪伴她的却只有这一方小小的空坟。
那人的尸首与住处被烧成了齑灰,再也回不来了。
耳畔,哭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声声都不及妇人那一句“莫恨”来的悲恸。
宫阙缓缓起身,身侧是尸横遍野。
她缓缓抬起头,一步步逼近那被她绑在木桩上的罪魁祸首刘三。
就是他,称自己为妖邪,称妇人为罪人!
看着面前长着慈悲面容,却双手染血的少女正朝他一步步走来,村长的瞳孔骤然紧缩,昔日满面红光的脸一下子血色尽失。
他的心在胸脯里,跳得就像有只不安的兔子在里面乱蹦,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你、你这个妖怪,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刘三白了一张长脸,声音激动。
“?”宫阙歪着脑袋想了想,抿了下唇,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食指缓缓挑起他的下巴。
只有面前人知道知道,她在欣赏自己惊慌恐惧的模样。
“你、你!”那人已然吓得惶惶不知所措,股间一片湿热,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刘三,你怕么?”
宫阙声音喑哑,俊俏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昔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霜雪催生般的冷漠。
现在的她,在刘三眼中,就像一头沉寂了许久的野兽乍然苏醒。
她正张着血盆大口,几欲吞噬掉面前的如蝼蚁般弱小的他。
怕!
当然怕,他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