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郁弭尴尬地笑了一笑,“但是,八年了,我觉得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法律上,应该是能够离婚的。”
她半信半疑,把脸撇向一旁,想了一会儿,说:“我刚来的时候,听说他打禅七去了。苏师兄说,禅堂是大彻堂,打过禅七的人都会获得清静自在,还有能开悟得道的。那个人之所以去打七,可能也是为了得到解脱吧。”
“心里有事放不下,在禅堂里待再久,也只是逃避。”郁弭不以为然,“我以前听说,过去的事,只留在记忆里,成为杂念。未来的事,没人能说得准,只是妄想。只有当下的所想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得太多,专注当下,随心所欲就可以了。”
郑允儿听完愣住,俄顷,问:“这是佛经里说的吗?”
这把郁弭问住了。他赧然笑了一笑,说:“算是吧。是我认识的一位菩萨告诉我的。”
第102章 禅七-11
即使和郑允儿说了那番开导的话,莫舒云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依旧令郁弭的内心震撼不已。尤其是当郁弭想起当初莫舒云反对他给寺院捐款的情形,更感到荒诞和讽刺。
然而,这样的人,郁弭在常觉寺里遇见的不止莫舒云一个。不管是王译旬还是苏春媚,或多或少都给郁弭留下类似的印象,他们对过去所造的业矫枉过正,因为太迫切于修一个善果,反而在苦海当中迟迟不得解脱。
常觉寺每年都要举办两次禅七,莫舒云在寺里待了八年,参加了多少次?可是,即使他参加再多次,似乎还是没有寻得一个果。
郁弭倒是希望他能从禅堂里出来,和郑允儿见一面,或者去医院看一看他曾经的恋人。
如果从来没有试图正视过去,又怎么放下过去呢?郁弭老是觉得在禅堂里的修行未必能修出个所以然来。
禅七结束的这一天清晨,由护七的志工们安排的一切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的寺务。
郁弭听说修行的师父师兄们在午后才会离开禅堂。他一大早去后山捡了些干柴回来,忽然被苏春媚安排在大寮煮粥。
她之前从没提过,郁弭到大寮以后奇怪得很。
苏春媚忙着冲洗饭碗,说:“原本安排了郑师兄煮粥的,但她清早就离开了,我看你有时间,就麻烦你来煮吧。”
“离开?”郁弭从米缸里舀出几勺金丝苗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