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砚昭假想此时如果唤她一声“母亲”,她说不定会立即接受郁弭,但曾砚昭没有这样做。
他想着,苏春媚要求的正果,不应该是由他来给。
中午,所有不参与禅七的人都在斋堂中吃饭。即使没有规规矩矩地过堂,斋堂内的氛围依旧与过堂时相当。
打禅七的人们在中午开静,过堂也在禅堂中进行。护七的志工和义工们在他们吃过茶后,回到斋堂里,和其他人一起吃饭。
不多时,禅堂的方向就传来诵经的声音,那是打禅七的修行者正在行香。
曾砚昭回到常觉寺以后,一直没有见到莫舒云。平时,他是志工中工作得最积极的人之一。曾砚昭纳闷,疑心莫舒云是不是打禅七去了。
他再次见到之前在香炉旁见过的那名义工,现在正坐在莫舒云常在的位置。
寺里虽然没有规定在斋堂里的座次,但常住在寺里的人,大多有约定俗成的习惯。这个义工初来乍到,却被接纳进志工的队伍里,还填补着莫舒云的位置,令曾砚昭不由得好奇。
午饭后没多久,曾砚昭独自前往禅堂。
禅堂外有三个护七的志工,见到他出现,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曾砚昭向他们行了佛礼,隔着窗户,望见里面的修行者已经开静,班首正在开示。
他站在窗外,在人群中寻找监香的身影,很快看见了拿着香板的智性师父。
释智性手执香板,立在释静吾的身旁,正用双眼巡视着禅堂中听班首开示的修行者们。释知广则立在班首的另一侧,神情同样肃穆清冷,铁面无私。
没多久,释智性就发现了站在禅堂外的曾砚昭,后者礼貌颔首。
待班首开示完毕,释智性走近,俯首向他私语。
两人有简单的交谈,但声音很轻,即使在静谧的禅堂之中,依旧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