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砚昭未作坚持,也不问他为什么改了主意。郁弭忍不住问:“怎么突然要买车?白天还没听你提起。”
他沉吟数秒,说:“觉得有辆车方便一点。夏天到了,日头一天比一天晒,你总骑自行车去上课,也不好。”说完,他转头重新看向窗外。
买车居然是为了他?假如曾砚昭没有在说完以后转头,郁弭真要为此感动。可是,这个举动令郁弭的内心震撼不已,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曾砚昭的侧脸,迟迟不见后者把头转回来。
他在说谎!
一时间,郁弭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郁弭都感到难以自持的躁动。
“砚昭。”郁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等曾砚昭回头,“我不相信。”
曾砚昭错愕。
“如果车是给我买的,刚才在4s店里,我说把车买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想等什么时候才把这个‘惊喜’告诉我吗?”郁弭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曾砚昭居然会说谎,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骗他,但曾砚昭怎么可以呢?
曾砚昭没有想到郁弭考虑问题竟然会这么细致,他自然知道郁弭细心又敏感,可是现在的郁弭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冷静的侦探,靠着线索和逻辑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顿时耳热,无措地抿了抿嘴唇,道:“郁弭……”
郁弭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既生气又难过,憋闷极了,说:“你想好了再说。我不要再听见你说谎了。”
曾砚昭哑然,闭上了嘴巴。
郁弭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久久不再出声,心里更不好受。他发现自己对曾砚昭了解得还是不够多,虽然他们都把彼此的过去向对方坦诚过,但现在郁弭越想越觉得,曾砚昭的坦诚有了太多轻描淡写的部分。
偏偏,郁弭舍不得就这样和曾砚昭僵持着。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的事,曾砚昭既然是人,又怎么可能彻底纯白?
郁弭鲜少看见曾砚昭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唯恐后者是不能有心思安慰自己了。假如是这样,即使是多一分钟的僵持不下,郁弭都觉得不舍得。
曾砚昭刻意隐瞒也好,不愿意说也好,要么是觉得告诉他也没用,要么是不希望他担心。他想和曾砚昭好好的,只要不是关系到背叛和离弃,两个人之间有一点保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