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面的诊断和b超图,曾砚昭屏住了呼吸。
他还没有抬头,郭青娜就接连从他的手里拿走了病历本和帆布包,将病历本塞进包里。
她明明十分虚弱,看曾砚昭的眼神却气势汹汹,充满怨怼。
曾砚昭没有心思化解她对自己的不满,问道:“那是什么?”
郭青娜把帆布包背在肩上,扭头避开曾砚昭的目光,抿着嘴唇不吭声。
“是谁的孩子?”曾砚昭忍不可忍,“你还说是小病,很快康复。什么时候?九个月以后吗?”
“我打掉了。”郭青娜抬头看他,说得轻描淡写。
曾砚昭顿时呆住。
她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问:“你满意了?”
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又毒又辣,曾砚昭在日头下站了这么一会儿,竟然感到头昏眼花。阳光晒得他皮肤发热,骨子里却冒着寒意。他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又一次问:“是谁的孩子?”
“那不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而已。”郭青娜说。
曾砚昭厉声道:“是谁?!”
“曾砚昭。”到这时,她冰冷的态度才出现波动,“你能不能别再管我了?关你什么事?”
他怔了一怔,不知怎么的,险些答不上她的问题。
半晌,他痛心疾首地说:“你是我的学生,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问关我什么事?”
“学生……”郭青娜透着冰冷的眼睛隐隐闪露出凄楚的光,轻声问,“只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