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以后,曾砚昭好奇地观察房间里的一切,没有找到一样能让他想起郁弭的东西。
房间太长时间没有人住,空气闷得很。
郁弭立即推开房间的窗户通风,可惜中午的空气似是凝固的一般,没有风,燥热滚滚涌进室内。窗户打开以后,蝉声更加响亮,震耳欲聋。
他正打算把窗户关上,打开空调,曾砚昭却走到了窗边,眺望窗外的风景。
郁弭犹豫了一下,没有关窗。
这座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小区地势本来就高,在二层的房间可以越过丛林的树冠望见远处的楼房和山川,像是一片绿色汪洋的彼岸有另一番热闹。
“那边有河。”曾砚昭远远地指向视野的边际,“你爸爸是去那里钓鱼了吗?”
他点了点头,说:“应该是。那是许江的支流,叫八尺江。以前我和我爸去那里钓过鱼。”
“你会钓鱼?”曾砚昭笑问。
郁弭遗憾地扁扁嘴巴,说:“从来没钓起来过。只不过,是陪他去钓而已。”
曾砚昭想了想,说:“你和你爸的关系应该挺好的。”
郁弭不以为然,再加上顾虑到曾砚昭没有父亲,换了话题,说:“那边那座石塔叫天音塔。我妈常去的那间晖玄寺,就在那里。”
曾砚昭刚才就注意到了那座高塔,现在顺着他指的方向再度望去,心想晖玄寺距离这里距离不近,陶春丽能够常去,说明真的有一份虔诚的心。
刚才在客厅的时候,陶春丽的话中充满暗示,而曾砚昭全都轻巧地躲过去了,仿佛没有听懂陶春丽话里的含义,又仿佛全都听懂了。郁弭捉摸不透,试探地问:“你觉得我妈这人怎么样?”
郁弭的忐忑,让曾砚昭看了不明所以,回答道:“她人挺好的,很和善。”
想到陶春丽说的那些话,郁弭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现在并非是怎么让她接受曾砚昭的问题,而是怎么让她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这本应是郁弭该自己解决的,可憋在心里,又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