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砚昭已经这么说,周启洁纵然依旧不甘心,也不方便再发牢骚。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曾砚昭又说:“过两天,在常觉寺的修行者就要开始打禅七。到时候,整座寺院的人都会只专注这一件事,我们在寺里的吃住没有人帮忙料理,工作也不方便开展。所以,我会在那之前帮你把事情弄清楚。”
“哦!对了,打禅七。”高填艺说,“老师,我听小洁说,寺院打禅七要四十九天。一个半月呢。既然我们在这边干活不方便,工作也确实有了阶段性的进展,是不是先回学校?毕竟,留在常觉寺也做不了什么,出家人的规矩还挺多的。”
她说到工作有了阶段性进展的时候,周启洁刚刚好转的面色又难看了。听完,她说:“曾老师在长秋寺还有工作呢。”
“哦,对。”高填艺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对于长期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年轻学生而言,那么长时间,一直住在寺院里,跟着寺里的僧人一起守清规戒律,确实是为难了。不过,曾砚昭知道,不管是他的学生,还是方训文他们,既然选择了修这个专业,本身已经证明他们的耐心和专注有别于常人。
纵然如此,曾砚昭也不能总以这样的理由来要求这些孩子。尤其是高填艺,她离开析津以前,和男友吵了架。这段时间,曾砚昭不知道二人的关系是否有好转,但能理解她想要回学校的心情。
“我想一想吧。长秋寺的戒坛设计,毕竟和秣大那边没关系。所以,我会和方老师商量一下禅七这段时间的安排。”曾砚昭回答。
周启洁和高填艺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曾砚昭环视了周围一番,问:“郭青娜呢?”之前是郭青娜发了微信,结果当曾砚昭来到长秋寺的时候,却只见到周启洁她们二人。
“哦,她去水月庵吃晚饭。”高填艺说的是禄圆山里的一座庵堂,距离长秋寺有三里地远。那里和长秋寺一样,有对外供应斋饭的斋堂。
现在的确是要用药石的时间了,但曾砚昭还是有些意外,问:“她自己去的吗?”
“嗯。”周启洁见曾砚昭皱眉,解释说,“她没打声招呼就走了。您来的时候,我发微信问她,她才那样告诉我。”
这么说来,郭青娜到底是不是去水月庵吃饭,还是一个未知数。思及此,曾砚昭不由得沉下一口气。
“曾老师?”高填艺好奇地看他。
曾砚昭回过神,说:“哦,没事。饿了吧?斋堂要开饭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