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被这样称呼,曾砚昭一点都不惊讶。他猜测从那通约定见面的电话挂断后不久,叶懿川已经拿到了关于他的全部公开信息。
青年帮曾砚昭拉开了椅子。
曾砚昭坐下后,服务生上前询问他有什么需求。
他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两杯咖啡,要了一杯不加糖和奶的热美式。
等青年离开,重新坐下的叶懿川微笑说:“人的境遇真是奇妙。没有想到郁弭会和您谈恋爱,把他托付给您,我很放心。”
按照莫舒云的讲法,眼前的这个人顶多算得上是郁弭的“金主”而已。曾砚昭知道郁弭一直对他难以忘怀,不过那应该只是郁弭的一厢情愿,现在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曾砚昭费解之余,难免有些不悦。
眼下,曾砚昭觉得没有必要为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与他们起争执。他沉吟片刻,坦然说:“我们是今年春天才认识的,交往的时间不长。中途,我回了析津一段时间,所以相处的时间很短。”他顿了顿,“我想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大抵是他的态度表现得太坦诚,叶懿川和梁成轩惊讶得对视了一眼。
梁成轩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些许佩服的意味。
确实,在不了解某个人的前提下与之交往,却又表现出对这段感情的认真,这是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凡是在寺院里生活得习惯的人,多是如此。极少有人像曾砚昭他们那样,一出生就在寺院里。绝大多数人在遁入空门以前都有前尘往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债务不清的,佛门不会追溯太多,而过去不被知晓,并不妨碍大家互爱互敬,生活在一起。
“我认识郁弭的时候,他还是一家会所的服务生,在析津。”叶懿川说着,看了身边的梁成轩一眼,“他有鼻尖痣。从前他也有。”
曾砚昭见梁成轩的鼻尖上没有痣点,猜想这会不会又是别的与郁弭无关的故事了。
叶懿川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说:“那间会所有不少富豪和名流光顾,里面的‘少爷’、‘公主’,有一部分是从服务生开始做起的。有一天晚上,郁弭主动要求出台,他长得乖巧,我担心他跟着其他不三不四的人离开,就花钱带走了他。他说,是妈妈生病了,动手术急需很多钱,所以才不得不那样做。家里有钱治病后,他的妈妈渐渐就康复了。据我所知,他的父母现在在许州,生活得很好。”
这好像是最常见的、最容易被理解的迫不得已,曾砚昭凝眉听着,俄顷,问:“您花钱包养他,他用钱给母亲治病?”
闻言,叶懿川诧异地挑了一下眉。他莞尔道:“不,治病的钱,那天晚上我给他的,已经绰绰有余。因为我那时需要一名专职司机,所以过后他也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