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弭从前曾给人当过两年多的专属司机,现在虽然只时隔不到一年,那段经历却仿佛要永恒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司机……一个很简单的身份,送乘客去往他要去的目的地。任何时候,不管对方在哪里,只要一个电话,就要赶往他的身边,接他,去往下一个地点。
总归不是在车上停留。
车子不是目的地,他也没有机会成为那个乘客要见的人。
雨水绵绵地落在车玻璃上,渐渐地,车前的挡风玻璃全被雨水淋湿,化作一片朦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远处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
郁弭原本以为是雨水的缘故,导致他看不清,于是将雨刷器打开。
然而,当雨刮器把挡风玻璃擦干净,那人的身影还是模糊。
郁弭连忙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也不至于等到曾砚昭走过来时,发现他的眼睛还是湿润的。
曾砚昭穿着黑色的棉质t恤和深灰色的休闲西装,在朦胧的雨幕当中,走在黑伞下的他面色像是透着光的白。
他执伞的手腕看起来也是白生生的,腕上圈着星月菩提的手串,单看这只手腕,便令郁弭再次想起了石窟里的画,秀骨清像。
见曾砚昭走近,郁弭立刻下车,待下了车才想起外面正下雨,要钻回车里拿伞,偏偏曾砚昭又快过来了。
他莫名其妙地自顾自在车门前踟蹰,再次转身从车里出来,恰恰好就进了曾砚昭的伞下。
郁弭的身上有禅堂里的沉香味,曾砚昭在近处闻之怡然,可他脸上慌乱无措的样子却因此显得滑稽了。
曾砚昭不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是要找伞?而现在他不用再找伞,神情反而更加慌张了。
“呃。”郁弭往车门内退了半步,局促地笑了笑,“您现在直接去市里?”
曾砚昭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