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砚昭感激他不多问,尽管不知道他是出于哪方面考虑才没有那样做。他庆幸把一部分想法告诉了郁弭,经由后者的提醒,他才没有铸成大错。郁弭说的没有错,和方训文之间的矛盾不应该殃及那几个孩子。
和郭青娜在马路上有过争执后,曾砚昭和她再无联系。曾砚昭后悔自己对她的关心无多,反倒在出事以后才指手画脚,也难怪郭青娜会对他反感。
不过,既然郭青娜刚做过手术这件事被他撞破,他问了几句,也不差问更多。再则,等到他们要回鲤城继续常觉寺那边的工作,势必还会和方训文他们相遇,曾砚昭无论如何要在那之前让事情有一个着落。
清晨,身边的郁弭还在睡着,曾砚昭醒了过来。
他本该和平时一样出门经行,但窗外的雨声让他产生了犹豫。
析津不常下雨,夏季有一年中短暂的雨季。即使这样,以曾砚昭在析津生活的经历,雨季的雨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居多。
这场雨竟不是,曾砚昭站在窗边,侧耳听清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撩起窗帘往外看,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被灯光照亮的冰雹。
一颗颗,晶莹剔透。
他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忽然听见郁弭在身后如同梦呓般问:“你要出去了吗?”
曾砚昭回头,见郁弭还躺在床上,黑暗中看着真不知是醒了或没醒。即使这样,曾砚昭还是回答说:“嗯,出去一趟。”话毕,他心想郁弭是没醒,否则应该能听见外面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