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理直气壮,郁弭哑口无言,交代说:“他们俩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以后别再认错了。”
陶春丽却问:“他是谁?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带一个男人回来做什么?”
郁弭语塞,想到他们已经回到家门口,他却和陶春丽把曾砚昭撂在一旁说话,十分惭愧,道:“回头再说,先进屋吧。”
话毕,他不等陶春丽再开口,兀自回到曾砚昭的面前,对他微微一笑,说:“走吧,先进屋。”
曾砚昭记得郁弭说过他没有向家人出柜,不过,看郁弭妈妈的样子,分明对儿子突然带一个男人回家感到无所适从。既然如此,若说她不知道儿子是同性恋,恐怕是自欺欺人了。
既然陶春丽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厌恶,郁弭又是能拿主意的样子,曾砚昭索性不去在乎这位妈妈此时的心情是如何跌宕起伏,只跟着郁弭往屋里走。
郁弭的家宽敞明亮,与外观相搭配的欧式风格,让整间屋子看起来高级而有质感。
不过,曾砚昭看得出来这些室内设计绝大多数是出自设计师的专业手笔,而这间屋子的主人则对家装设计有自己的理解。
进屋后不久,曾砚昭就发现了屋内的佛龛、绢花、假盆栽,还有雕刻工艺不高的金蟾玉器。这些与总体设计风格相背离的物件,无一不在表现着主人家真正的品味。曾砚昭反倒认为,这些东西挺有郁弭妈妈的风格,正因为屋里有这些东西,这间屋子才更像是她的家。
虽然在屋外的时候,陶春丽一度对曾砚昭有所忌讳,但是把曾砚昭迎进家门后,她很快就表现出女主人的姿态,热情地招呼曾砚昭到沙发落座,喜笑颜开的样子,仿佛在欢迎着远道而来的亲人。
“曾先生,不好意思。我是农村出来的女人,没见过世面,刚才冒犯了。”看郁弭选择在曾砚昭的身边坐下,她的笑容微微一僵,坐在单人的扶手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郁弭很少带朋友回家,您是第一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