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比别人白一些,在这昏鸦鸦的考场里, 这身衣袍愈发显得他面白,才刚长开两年的五官褪去了稚嫩,略带一丝青涩, 更多的却有了男人的模样,只可惜脸上没笑, 还是个活冰山。
两个小官心下正这么想着。
他却开了口:“科举于学子来说是一生的重要大事, 怎可马马虎虎?”
小官们噤声:“监丞说的是。”
等沈倦转回去,小官们对视一眼, 都在心里想,这监丞也属实严厉了些。
礼部侍郎走在最前面, 招手叫唐淮和沈倦过去。
等他一走, 两个小官松了口气:“沈监丞这看着怎么愈发冷淡起来了?”
“听说前儿他爹叫陛下训了,外头都传闻要不是有他这个儿子, 沈老大人早叫皇上捋下来了。”
“沈老大人被斥责是为了什么缘故?”
“还不是义忠老亲王……”
“嘘嘘嘘, 不要命了!这会子提那人做什么?”相熟的小官连忙拉住他,“就算人家下台了, 也是咱们能说的?”
才刚说话的那人面带愤懑:“凭什么他们户部的脏屁股要咱们礼部来擦?一个葬礼上头说又要隆重又要简洁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其余人不说话了。
因为沈倦回来了。
他们这才听到上头礼部侍郎问:“都打扫得干净么?”
唐淮冷哼 :“打扫那么干净做什么,合该让他们吃吃苦头,这种事儿也敢拿来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