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上画了一朵接一朵的大红色牡丹,牡丹花娇艳华贵的簇拥绽放,远远地看一眼,跟伞上生长着一簇簇的红牡丹似的。
掌柜将红色牡丹的伞递给灵稚,没说收多少钱,灵稚递出一枚碎银,掌柜接下就笑眯眯地目送少年离去了。
灵稚一身轻衣颜色染得鲜嫩,他有许多身青色的衣衫,每一件颜色的深浅程度都不一样。
今日穿出门的这身,莫名的衬映伞上的红牡丹。
他身形纤细,立在伞下宛若牡丹花的根茎,撑伞走动时,远看好似一株会移动的牡丹花。红得惹眼,绿的可爱。
街上行人不由驻足凝视,灵稚和他们对视,一双纯透清凌的眼睛直直看着你,倒叫与他对视的人不好意思再直视他了。
萧猊揭开帘幔一角,望着红牡丹伞下的嫩青背影,眼底浮现笑意,淡了一路的脸色此刻也忍俊不禁。
灵稚走出第一条街,换了个方向,越过一条巷子,进入一条十分宽敞整洁的街面。
喧闹的锣鼓声震入耳,灵稚好奇地朝声音源头的方向张望,迟疑一下,撑伞步行过去了。
眼前立着一块很大的招牌,是个在街边搭台表演的戏班。
戏班子的人正招揽游人观看表演,见到红伞青衣的公子,热情上前,为他引路到台子底下的座椅上。
“公子看表演么?今日戏班连唱两场戏,若有空闲,坐下饮茶听听罢?”
灵稚还没拿定主意呢,毕竟他要出城回雾清山,被人邀请到座椅上喝茶时,他迷迷糊糊的,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桌上有凉茶瓜子和点心,灵稚摸着杯子,舔舔干涩的唇,抿了一口。
茶水甘甜,入喉清冽回味,于是再抿一口,一杯茶见底,灵稚自己又倒一杯。
灵稚没听过戏,今日戏班选的曲调子轻快,朗朗入口。
他虽不知欣赏,默默听了片刻,竟也被带动起来,跟着周围坐席的戏客打拍,还有样学样的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