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灵稚造了一个梦,但这梦更像给他的。

方才看灵稚在山洞里忙碌,他连呼吸都不敢有半点起伏,怕只怕打破了心脏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处,心脏沉甸甸跳着。

少年发端有一股好闻的药香,萧猊抵在对方发顶,又嫌看不见人,微微俯下脸,与灵稚额头互抵,拥抱这份纤小柔软的身躯,何时入睡竟毫无知觉。

他希望黑夜延长得更久。

烛火燃烧,天不亮萧猊清醒。

他平缓的气息微微一提,观察灵稚乖巧睡在怀中的面容,这口气息才悄然松开。

只一夜,萧猊与灵稚身上的味道便混在一起。

略微苦涩的药味混杂一股清淡的冷香,就如大兽给小兽舔舐标记上自己的气味。

一切都刚刚好,柔情四溢,温软在怀,若让冲动焦躁的欲念打破,对此都是一种亵渎。

萧猊不得不从这场虚幻甘甜的梦影清醒。

他合衣起身,温暖的指腹贴在灵稚面颊细腻摩挲,而后轻轻点上他的睡穴。

萧猊单手穿过灵稚的后膝打横抱起他,灰暗的人影平稳地朝山下徐步而行,清风拂衣,月色疏浅,过不久就会迎来拂晓。

刘总管一早就到后山静候,瞧见素衣乌发的主子抱着少年出现,山路漫长,老奴伸手想把少年接过来让主子休息片刻。

萧猊一哂,舍不得松开怀里暖融融的身子。

抱了一夜,手指就跟长在灵稚身上似的,不觉乏累,神清气爽。

合该就要走哪抱哪,想把怀里的灵稚抱来抱去的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