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想了一下,说道:“五十名长矛兵、五十名重剑兵足够,对付这帮乌合之众,盾兵都不用!先隐而不发,待其有所行动,务必抓其现行!”
如之轻蔑地笑了一下,调侃道:“就这么点兵,小事一桩。”
文锦却说到:“实不相瞒,兄弟,这个消息却是宴国公主告诉我的,我们不出兵,她就带自己的卫队出来,我如何能让宴国军士在我大朔京师行动。”
如之脸色也凝重起来,说道:“那是,即使便装,也绝不允许!宴国公主,必定是绝色女子,何不引见引见?”
文锦呵呵一笑:“明日不就见着了?”
如之惊喜地问道:“明日她也在?”
文锦点了点头,却正色说道:“如之仔细了,若颜已经大婚,夫君是衍圣公世子,明日拜访,你稳重一点,收起你那色迷迷的样子。”
如之扑哧一声笑了:“如之正人君子,天下皆知,倒是你,男人中的败类,平城谁人不知?”
文锦大惊:“不归顽笑之语,如何连你也知道?”
如之哈哈大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跟你扯了,父亲今日与宴国使臣商谈缔约之事,我回府询问询问,看看宴国皇子公主究竟何等样人?”
如之当晚回到府中,却见大群人围在上房,房中不时传来母亲的抽泣和父亲轻声的呼唤声,好似在说谵语,他心中一惊,便快步跨进了上房。
却见父亲躺在床上,额前搭着一条湿毛巾,丫鬟正在一勺一勺喂药,用手搭了一下额头,滚烫!便问母亲:“早上好好的出门,如何就病成这样,找郎中了吗?”
夫人抹着泪,说道:“可不是?中午回来只说发冷,穿上夹袍出了汗,已经爽了,下午突然便热得吓人,郎中瞧过了,说来的快,去得也快,开了药就走了。”
乞伏仕见如之回府,强撑着身子命道:“都出去,我跟如之有话要讲。”
见众人退出,乞伏仕突然说道:“你明日让管家进宫禀报皇上,就说我昨日偶感风寒,今日病情加重,怕病气传给皇上,就不进宫回事了。”
如之答道:“这何须父亲吩咐,病得这样,如何进宫?父亲为何如此不小心?”
乞伏仕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之,我们被人盯上,中了圈套,只好作践自己,让别人出出气了。”
如之吃了一惊,忙问道:“得罪了谁?非得作践自己!哦,父亲说的鄢……,你的病是故意的?”
见他突然住口,乞伏仕疲惫地笑了笑,说道:“你懂就好,儿子,疏不间亲,别人跟皇上终归是一家人,我们毕竟作了背叛之事,让别人出出气,化解了此事最好。“
他忧郁地看了看房顶,眼神如渊水一般幽深,忽然下定决心说道:“儿子,你我既已断绝关系,往后不可再来往,明日你找人把太尉府一分为二,中间砌上墙,要有个分家的样子。“
如之双目垂泪,涕泣道:“皇权更替,真要如此残酷血腥吗?“
乞伏仕疼爱地看着他,笑道:“慕华博说得多好啊!人骨铺路、人肉为泥、一路腥风、满天血雨!哎,每日晚间,你让乾儿过来陪陪你娘。“
太尉府管家第二日一早便进宫,却在宫门被拦住,只得将太尉患病的消息告诉宦官,宦官径直来到后宫,天周却在璧妃宫中吃银耳汤。
听完宦官禀报,天周一愣,随即扑哧笑了,对璧妃调侃道:“昨日朕以为他嫌弃朕,没曾想他却是自己病了,怕传病气给朕,倒误会了。”
随即又对宦官说道:“既是太尉病了,你传旨柳生医正,让他派御医去太尉府,给太尉瞧病!”
文锦午饭后便径至宇文府,却见府中尘土飞扬,砖瓦匠人往来进出,往府中抬进去一车一车的红砖。
他心中奇怪,待如之出来,便问道:“你府中大兴土木,难道要扩建?非常时期,我倒要劝你们谨慎。”
说罢,便翻身上马,向万方馆的方向驰去,如之紧随其后,却答道:“父亲昨日病重,如何还有心思扩建?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非要跟我分家,府中正在砌墙!你义父跟你,不也闹得满城风雨!”
文锦笑了:“你们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我们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可同日而语啊!”
如之见他识破,也不以为意,只纵马前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