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君行企图算计封止渊就不行了,那无异于触他的逆鳞。

断魂崖之事,他不知深浅,自然不能让封止渊冒险。

“话已带到,听不听随你们。”晏君行眼神晦暗不明,捏着扇子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泛了白,他脸上尽是嘲意,不屑道,“断魂崖之事与我有关,但也与你们有关,我最多算个挑起事的人,但你们两个才是罪魁祸首。”

他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道:“即使抹去了,做过的事也会留下痕迹,没有人能藏一辈子。”

能断阴阳事,观人晓生平。活判官自来就是有仇必报的主儿,被傅斯乾抖了底,必然得威胁回来,他说完就飞身而去,没给两人再发问的机会。

剩下两人心中俱是大骇,晏君行的话无疑精准地戳到了他们藏起来的事,隐瞒造就的虚假平静,永远挡不住事实真相这把尖刀。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也没发现对方的异样,沉默地往城中走。

直到走回城中,傅斯乾才猛地抬头:“不是要去无极山吗,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封止渊看了眼不远处的食肆,故作镇定:“听晏君行的话,三日后再去也不迟,既然回来了,就再吃点东西吧,正好我还没吃饱。”

傅斯乾忍住笑意,十分配合地点点头:“好,正好我也没吃饱。”

于是两个辟谷之后没有饥饿感的人相视一笑,极其默契的没有揭穿对方,反而手拉手睁眼说瞎话,认真又严肃地一起往食肆去。

食肆外围着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傅斯乾往里瞥了一眼,说书老先生的尸体被搬走了,晏君行出手利落,大堂中并没有溅上血迹,稍微一收拾,就看不出刚才这里死过人了。

官府里有明白人认出那伤口是修者所为,编了个谎,说老先生是发了病不治身亡,遂草草结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