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天色已晚,男人放下经书,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知意扯住了那雪白的僧袍,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
你没有名字,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
小和尚的脸红彤彤的,男人愣了愣,眸中冰雪如遇暖阳,一点点消融,透着细细碎碎的清光,他掀起唇轻轻地笑了下:“我很喜欢,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笑。
月上空山,知意坐在院中,捂着脸慢慢笑起来。
平静的岁月在知意十七岁时戛然而止,这是他认识男人的第十三年。
帝王亲临,题字作诗,礼佛之风盛行,越来越多的人出家,原本寂静的寺庙也热闹起来,日日香客不绝。
这日大雪,知意躲了闲,早早关上门,在佛堂里等着,等到经书念了好几遍,木鱼敲的节奏乱了套,要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可不等知意出声,男人眉眼如刀锋,骤然闪过一道厉光,紧盯着院子一侧:“谁?”
“千年妖倒是少见,尤其是长在佛前的,你刚化形没多久吧。”
阴柔的声音带着笑意,活像毒蛇伸出了信子,怨毒得令人心生反感,男人戴着面具,面具上是一张朱笔勾出的哭脸,在天光之下,显出不尽的鬼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