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暗道老子昨儿晚上的确丢盔卸甲了好多次:“哎,多怪那两个蠢妇。”
吴三桂严重怀疑这一切都是点将台上的小子安排的,并且他的眼神就是在开自己的车,唯独苦于没有证据,他颓然一叹,躬身作揖道:“属下知罪。”
他的称呼从末将到标下再到属下,说明已是对着现实低头了。
不低头还能如何?两个元帅联起手来压制他,就像昨儿晚上被压榨一样。
“没想到俺吴三桂这般努力,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仍旧啥也不是。”吴三桂苦涩一笑,悲从中来道,“吴三桂怠慢军规,甘愿受罚。”
袁崇焕欣然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尚未打开话匣子,更来不及替吴三桂开脱,便听重真已在台上怒吼道:“既然知罪,那么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什么!”“啥!”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哗然。
谷再严明的军纪,再严苛的军规,都抵不过这句话所带来的震撼。
袁崇焕怔怔地看向黄重真,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便摸不准他到底啥意思。按大明惯例,这小子手持尚方宝剑,别说砍个都司,便是砍个副总兵也不在话下。
“然而吴三桂可不是一般的都司啊!”袁崇焕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选择闭嘴不言,把这个校场全盘交给这个年轻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去发挥。
吴三桂也怔怔地看向黄重真,顷刻之间表情数变,最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悲愤,戟指怒喝道:“大蝗虫,你欲公报私仇!”
袁崇焕猛然一拍额头,心道:“完了!这只蝗虫虽然软硬通吃,老少皆宜,但终究还是顾念旧情的,小桂子的这番表情,正好让他抓住了把柄!尚方宝剑在侧,谁敢造次啊!便连毛文龙那个滑头面对手持收方宝剑的本帅都心里发怵……”
果然,重真冷冷一笑,二话不说便怒喝道:“来人!”
他一般不发怒,不像吴三桂那样总是冲冠一怒,可一旦发怒便分外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