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真慨然叹道:“那是因为本王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了心底。”
“殿下……”袁七等愣头青感觉不到重真的情绪变化,黄宗羲周遇吉黄晓腻却多少有些感触,尤其是触发了这丝变化的前者,不禁感到十分后悔。
“无妨,别往心里去,在本王眼中,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超过了太多太多的同龄人,还请把这股子冲劲继续保持下去,本王坚信你定然会破茧成蝶的!”
“嗯!”面对重真的鼓励,黄宗羲重重点头,暗暗发誓。
此时的他,已完全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那只大蝗虫假扮的。
因为无论是从气质、言语、行止、情怀等哪一个方面来说,都远胜昔日。
“若真是他,那也已经脱胎换骨,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那个被困在王府之内的皇族少年,不一定有他做得好。”黄宗羲默默说道,已决定默默追随。
一行人继续北上,饥民流民越来越多,拾荒者在此根本就没有生存空间。
延绥县城已遥遥在望,重真心内的愤怒也越来越浓郁。
“延绥知县食君之禄而碌碌无为,该杀!”
至于杀了知县由谁接任,重真认为县丞或许会做得更好,再不然主簿也行。
若全部都是一丘之貉,那么重真便会改变原本的计划,让黄宗羲带上几十个骄兵悍将治理延绥,乃至清涧、吴堡子渊等县,就像卢象观治理白水那样。
总之,重真不认为自己就像崇祯那样,很有些管杀不管埋的嫌疑。
朗朗乾坤之下站在一处高坡之上远远望去,延绥县城四门紧闭,城外聚集着许多的饥民,本就狭窄崎岖的官道,因为饿殍载道而更加难行。
“殿下,怎么办?”袁七问道。
重真淡笑道:“王嘉胤倒是挺会选地方,看来他早已收到消息,并且已按讷不住,将起事地点从府谷换到了延绥。”
蹙眉沉思如周遇吉黄宗羲者,闻言大惊道:“贼寇竟胆大若斯?”
重真冷笑道:“这何尝不可看作是本王刻意引他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