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从未有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前科呀!倒是经常为了替兄弟打抱不平而发火呢!哦,有时候还会因为兄弟们的一两句嘲讽,从而怒得发根倒竖!
于是,吴三桂那本来还平息了一些下来的怒火,立刻就猛烈腾升了起来,悲愤地吼道:“你总是有着一大堆的道理,某总是说不过你!”
“那便用事实说话吧。”黄重真耸耸肩膀,脸色与语气均很平静。
“事实便事实,如何说话?”吴三桂继续梗着脖子。
话音刚落,一袭侦察兵在游骑哨探的带领之下,通过重重身份勘验,来到重真面前,抱拳便道:“禀重真守备,在五里之外发现后金斥候二十余,余者待查!”
“收到,辛苦了。”重真也不下马,只是朝他拱拱手。
便见一旁的黄小二,已将一个小酒囊递给了那个风尘仆仆的侦察兵,后者道了声谢,立刻便拨开木塞,一边美美地喝着,一边退了回去。
可那副陶醉的背影,却将吴三桂看得目瞪口呆,暗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
重真不用看便知道小桂子学会了这一招,便也将一个小酒囊扔给了他。
吴三桂学着那名侦察兵的样子,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后。
方才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道:“斯风黄酒,醇绵软糯,确为酒中佳品。不过,某还是更加喜欢同山烧那烈中带柔的味道。”
“喜欢绕指柔就直说,可别拖上我的同山烧,那都是钢铁直男的心怡佳品。”
“哈哈,据说只有醉了之后,才能品出同山烧的真正滋味,只可惜,不管是黄酒还是白酒,哪怕是混合起来,某家都从未醉过。”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肯与我好好喝,待此战落幕,我俩不醉无归。”
“好!一言为定!”吴三桂闻言,仰头一口便将囊中的斯风黄酒饮尽。
春风拂面,酒气暗涌,他那因充足的日晒而终于显得有些黧黑,也因数十日的大战而显得风尘仆仆的脸,终于浮现出了一抹俊朗的红润。
河水滔滔,吴三桂沉吟许久,刚刚捕捉到一丝灵感,想学重真那样诵出一首应景的佳作来,却见重真的游骑哨探又带了一名侦察兵回来。
而这一次,那名侦察兵便将那股后金斥候的详细信息,都报告给了重真。
包括具体人数,武器装备,战马几何,斥探方向,行军速度,距此尚有几许等基本情报,并且还有着自己的推断与建议。
“以这些斥候迅敏的身手以及沉稳的气势来看,当属后金斥候中的绝对精锐。迎面而战难度颇大,变数也较多,因此标下斗胆建议,诱而围之,围而歼之。”
侦察兵话音刚落,吴三桂便大声反驳道:“这有啥难度的?待某率部一个冲锋,便可绞杀得干干净净。即便有所漏网,只消略加追逐,即可令之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