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易安的上半身一片狼狈,都是新伤,稍旧一些的才开始结痂,大多数都还是血肉模糊。
德兴帝蹙眉看他一眼道:“你不是在公主府藏着吗?怎会伤成这样。”
周易安道:“草民深谢公主大恩, 只是身上肩负使命, 是以, 到公主府第二日偷偷逃跑了。可草民离开公主府后便一直被人追杀,这两日东躲西藏, 只为了今天的围猎。”
德兴帝挑了挑眉:“为了见朕?”
周易安张了张嘴,却一度哽咽, 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轻声道:“是,皇上, 草民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功名利禄草民都可以不要, 但恩师待我恩重如山, 还请您为恩师做主。”
苏九卿趁着这个时机,凑到德兴帝耳边,压低声音道:“他陛下,他是登州周家仅剩下的一点血脉了。”
“登州周家?就是那个散尽家财赈灾, 却落了个家破人亡,朕还给他们家提了一块匾的那个周家?”德兴帝的脸上露出一点异色。
“正是。”
刹那间,他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事说起来可就有些尴尬了。
当初周家散尽家财,救济百姓,却被赈灾的官员陷害,险些灭门,还是宋子元在登州巡视,救下周易安这么一根独苗。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过了几年,科考弊案,他们偏偏换的,又是他的试卷。
难不成周家人和他们魏家犯冲吗?
德兴帝心中暗暗嘀咕道。
“罢了,既然已见到朕了,你有什么冤屈便一并报来吧。”德兴帝阴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