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差不多了,俞嘉珩把手上的那管药膏丢在桌面, 抬眼见到季明琛瞳色深得吓人, 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你……你扶着我一点……”这个姿势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有点怕。

季明琛嗓音也低哑, 拉过他的手, “放心,摔不到你。”

俞嘉珩在季明琛的帮助下抬腿,一点一点胯坐上去。

刚刚还稍微保留了一点理智的季明琛看他这副样子,脑袋里最后的一根弦也绷断了。

视野天旋地转,季明琛抱着他,两人调换位置。

训练室门外的走道里安安静静,门内开足了暖气, 隐约有椅子不堪重负发出的“吱吱嘎嘎”声。

声音一直响到让人担心椅子会不会就此罢工才总算是渐渐停下, 被暖气中的水雾覆满的玻璃窗上“啪”地按上去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指骨修长,指尖圆润,微微上翘, 此时这只手的主人好像在忍受什么极其剧烈的欢愉,五指狠狠抠在玻璃上,又脱力一般顺着滑落下去, 在一片雾蒙蒙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长串抓挠出来的指印。

俞嘉珩很怕疼。

季明琛一直知道这一点,唯一一次稍微放纵还是在领证前一天的酒店里。

那天晚上他在床上哭得一塌糊涂,向来都依着他的季明琛实在是没能忍住,把人弄狠了,弄怕了。

从那之后哄了不知道多久,才总算又答应履行之前的约定。

电竞椅原本还竖起的椅背已经被完全放平,上面一片旖旎的痕迹,皮制的椅子扶手满是抓痕,甚至有几处被抓破翻卷起来。

之前的事情给俞嘉珩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后来想起来,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他太紧张太害怕了,连带着就把当时的感觉想得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