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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所谓何事,女施主这一趟便是非走不可。”无垢突然出手,扼住魏七的手腕,魏七早有准备反手一格,接着向后跃开数米。

“我若是不想走呢。”魏七抽出腰间短刀,向前一劈,山石俱裂,树叶纷纷自老树飘下。而无垢双手一合,竟将来自魏七的力量全数收起,“果然是好功夫。”

“小七,莫打。你不是他的对手。”白起闪到魏七的身边,收起她的刀。动作之快,以至于魏七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与此同时,无垢突然发力,一股如瀑布般猛烈的攻势朝魏七卷去。然而,竟被白起用一只手收起。

“你。”魏七发觉他和无垢的武功出自一脉,这种武功被称为“无相神功”。用无相神功破无相神功实属易事,但若想用其他武功破无相神功至今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白起叹了一口气,挡在魏七面前。

“原来是易知。”无垢眯着眼睛说。白起,字易知。易知既是他的字,也是他的法号。只不过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师叔。她是我的朋友。”白起向无垢施了一礼。

白起是无垢师兄,无相寺住持无住的徒弟。梦萝乡与无相寺世代交好,白起出生时因身体有异,被送到无相寺修养。无住初见白起,便断定他命中有两劫,若想渡过这两劫,需修身养性,摒除杂念。于是,白起幼年时,常与梦萝乡和无相寺之间往来。

后来无住发现白起的武学天赋奇高,对佛学也颇有悟性,便授他无相神功。但白起在无相神功上的成就还是超乎无住的想象。他和无垢二人,经过四十多年,练至第八层,始终无法突破九层。而白起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已到达第七层,和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白起一直对武功没有过高的追求,听说第七层往上,每一层都十分困难。于是他还是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挣钱上面。

无垢先是闭关三年,后白起被关入天牢,二人加起来有十几年未见面。故无垢刚开始并未认出白起。

“我受人之托,请施主到无相寺,不会伤及其性命。易知,你还是速速退下吧。”无垢双手合十对白起说。

“受人之托,受何人之托?有人要麻烦无垢僧人请我,我难道不能知道他的名字吗?”魏七从白起身后走出来,“呵,和尚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长生殿的人要你来找我。你要请我做客,我偏不去。”

魏七忽然一转身,身后点了白起的穴道,“我和无垢的事情就不用你白当家操心了,他把我请走是他的本事。”

“小七,你莫冲动,你打不过我师叔。无相神功出手,若不以无相神功收起,必会伤人。”白起一时不慎被魏七制住,当下实则焦急万分。但魏七似乎没有听到白起的话,依旧走到无垢面前。

“和尚,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今天请不走我;他日就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魏七话音未落,刀已经抽了出来,无垢不慌不忙地向后滑退而去,以做躲闪,却尚未出手。

“施主有情有义,担心易知为难,故先制之。老僧答应你,若是此次失手,再不插手你与长生殿之事。”无垢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已出手。

魏七的刀道刚强,无相神功正是以柔克刚。无垢一击,虽未全中,但魏七已被震退三米。魏七并未再退,反而再接无垢一击。站在一旁的白起此刻已明白魏七的想法。魏七深知此去无相寺,必被长生殿之人所害,所以宁死也不会与无垢同走。

魏七在赌,赌无垢的仁心和无垢与长生殿的关系。

“师叔,她不会和你走,你这样做,正是要将她逼死。”白起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他几乎快要吼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像是笛子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白起若是能动,第一件事就是堵住自己的耳朵。这声音简直如千万只虫子在咬噬人的皮肤,又痛又痒。早已深受重伤的魏七听到声音,一口鲜血终于呕了出来,身子一歪。

“小七!”白起喊声还未落,那可怕的声音终于停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把接住晕倒的魏七。白起和无垢尚未看清来人的面目,他已带魏七消失在他们面前。白起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散了一片特殊的叶子。

此时的季节,树叶皆已枯黄,而唯有这片叶子,还是绿油油的,犹如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鲜嫩。

“毕罗叶。天竺梵音。”无垢的声音从白起耳后传来,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师叔?”白起看到无垢脸上浮现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凝重。

“天竺梵音已失传百年,是无相神功的克星。”万物相生相克,即使再强悍的,也必定有与之相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