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我去外面打车,你在北门等我好不好。”蒋御拉着亮粉色的拉杆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哗,好大的雨。买个一次性雨衣吧,怎么样也稍微管点用。”张汉琴没等蒋御回话,便从小贩手里买了几个一次性雨衣,看这情况,凌通的雨怎么也要下半个月,存着备用吧。
张汉琴利索地给蒋御穿上雨衣,把箱子拉到自己身边,“虽然不管用,但是也总比不穿强吧。”
“管用。”蒋御话毕,已经跑进雨里。
这种鬼天气,不排队想打到车的几率几乎是零。只是凌通这个高铁站的打车排队处,已经被大雨浇得漏了雨,没人在那里排队打车了。所以蒋御只能跑到高铁站的外围去找出租车,张汉琴把情况在微信里和马欣欣说了一下,又买了两杯热茶。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钟,蒋御终于回来了。
张汉琴此时完全相信,一件一次性雨衣根本无法阻挡一点这倾盆大雨,她摸着蒋御还在滴水的短发,“天啊,你快喝点热茶。”
“没事,快上车吧。”蒋御接过茶的同时,也拉住了张汉琴的拉杆箱。
“师傅,谢谢您。就去刚才我给您看的地址。”蒋御把拉杆箱放到后备箱,拉开出租车后座的门,张汉琴进了出租车又拉住蒋御的衣角,
“乖,我这样上人家车也不合适,我会坐公交车去的,去了我再联系你。”蒋御想了想,还是摸了摸张汉琴的头,张汉琴“唔”了一声,似乎要哭出来了。
“你到了一定要告诉我啊!”张汉琴看着蒋御在雨中的笑容,冲他大声喊道,眼泪混着雨水流了下来。张汉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蒋御这样好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是军人的品质在作祟,还是出于二人长期以来的革命友谊,张汉琴只知道,如果蒋御喜欢女人,她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你男朋友真懂事。”开车的司机师傅把张汉琴的胡思乱想拉回了现实。张汉琴抹了一把眼泪,忽然想到她从未和蒋御一起旅行,每一次,蒋御都在暗中悄悄地保护她,坐飞机要一个人在机头,一个人在机尾;坐火车要买相邻的两个车厢,途中既不能交流也不能谈话;坐大巴也不能坐同一排。想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坐在蒋御的身边,真是安心。
“是啊,谢谢。”张汉琴想了半天,只说出这四个字。因为保密系统的原因,张汉琴没有蒋御的联系方式,她想蒋御可能用的是太空卡。不过,蒋御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分毫不差地出现在她面前。
张汉琴和马欣欣说自己已经到凌通了,让她不必担心。想到不下雨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张汉琴才终于放松下来。张汉琴在宾馆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便开始等蒋御的电话。但是直到凌晨一点,她都没有听到电话响,外面的雨声很大,张汉琴蜷缩在床上看着黑屏的手机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钻进被窝。
整个晚上张汉琴都没有睡好,当她在宾馆门口看到看到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的蒋御时,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蒋御半晌都没有说话,张汉琴才发觉自己紧紧抱着他,可能吓到他了,连忙松开手,
“不好……”
“没有,对不起。现在打给你。”蒋御拿起自己只有按键和小屏幕的破手机。
“不好意思,我昨晚看到新闻,又有人被雨水冲走了,公交车都被淹了大半个轱辘。”张汉琴揉了揉眼睛,
“不会的,你别忘了我是谁。”蒋御扬起嘴角,手指轻轻碰了碰张汉琴的脸颊,嘴角又抿成了一条线,“没睡好。”
“啊,是啊,雨下得太大了。你住哪儿?”张汉琴和蒋御朝电梯走去,准备去吃早饭。
“我住这里,”蒋御指了指脚底下,“你在九层,我在三层。”
“嗯,你,多久回去?”张汉琴看了看蒋御湿了的头发问,
“还不知道,等通知。你明天开始工作?”
“没有,两个小朋友被大雨堵住了,可能要耽搁一阵。”张汉琴顿了一下说,“御哥,你衣服都湿了,你拿上来我给你洗洗吧。”
“好。”蒋御帮张汉琴挡着电梯门说。
张汉琴吃完早饭回房间补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有几条未读短信。所有的短信都只有三个字:我到了。张汉琴看了一眼收信时间分别是凌晨一点五十、凌晨两点二十、凌晨四点、七点半。
“傻瓜。”张汉琴的眼圈红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汉琴基本都在修改课件和教案,洗衣服烘干衣服,与马欣欣聊天,同蒋御吃饭。到了周末,雨终于停了。趁学员还没来,张汉琴当机立断约了马欣欣出来逛街吃饭。二人一见面,果然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无法分开。先是马欣欣大吐苦水,聊了当下工作的事情,接着二人八卦了一番娱乐圈的大小事件,之后马欣欣谈了谈刚刚分手的渣男,最后张汉琴终于说到了蒋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