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捡着脑袋里里看似合理的念头,“总之,我知道了,你不想谈——但是我想谈啊,不应该优先按我的想法来吗?”

以上发言在逻辑上完全不成立,不过在对话双方都不觉得有问题的情况下却又可以成立。诺德显然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他作出另一个相似的承诺。

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对,五条悟执拗地追问,“——‘下次一定’其实是‘不’的意思吧。”

“不是的,悟。”

“所以呢,你又为什么不想谈?”

那本来是个随口抛出来的问题,争取优势的筹码,他没想到会在这个问题上收到诺德的沉默。

“……我只是不希望听到,悟说一些太过直白的话。”他的准男友少见地情绪不高,虽然一如既往不太外露,但已经明显到了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的程度,以至于好像五条悟才是欺负人的一方,“我也是会觉得受伤的,所以我想,如果明天悟能忘了这件事就好了。”

“那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五条悟有点迷茫。但他倒也没有那么迟钝,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你……”

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主动邀请,不主动挽留,不主动发消息,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诺德打过来的电话。

一想明白就觉得心情好像缠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

“我觉得你很需要我把话说清楚。”五条悟单方面地下了决定,“我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诺德回答。

现在。

那家伙当然会这么说。

只是他在外面待了一天,无限并不能对付让人狼狈不堪的夏季的热度,地上的咒灵刚刚消散的空气里,在这栋建筑的某处还有,在东京市区的肮脏角落。

虽然就算他不能滥用术式穿过半个城市上空诺德也肯定愿意等他几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