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是个敏感之人,向寻不过才将马车提速,正于车中假寐的他便睁开了眼,抬起手来撩开了车帘。
兴许是他们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他才撩开车帘,苏府门前的孟江南便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安福胡同是条长胡同,加上夜幕正至,灯火未掌,天地间堆积着昏暗,瞧着任何事物都会有些朦胧,然而孟江南却只一眼便瞧见了尚未靠近来的马车上的向漠北。
在远远瞧见向漠北那在夜色里朦朦胧胧不甚真切的身影时,孟江南只觉喉间一哽,险些落出泪来。
然而她却是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所有酸涩悉数眨了回去。
只见朝她而来的马车愈行愈快。
在马车靠近之前,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吐气时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力保冷静,面色如常。
马车将将在苏府前停下,向漠北便从马车上下来。
向寻心知他着急,担心他太着急而致踩空摔倒,连忙在旁扶住他。
“小哥你来啦!”项云珠从向寻手里搀过向漠北的胳膊,不待他询问,便先与他道,“苏夫人身有不适,家宴提前结束了,我与小嫂嫂也不便久留,寻思着还是出来等小哥好了,说不定小哥你提前来了呢?果然小哥你便来了!“向漠北微微颔首,并未就苏家的事情多问,只问道:“可等久了?”
“不到一刻钟,不久。”项云珠道。
“外边寒,快到马车里暖和暖和。”向漠北温和道。
项云珠率先钻进了马车,将孟江南留给了向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