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放烟花一样,红色的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喜欢”这两个字,在我心里来来回回地巡演,往心脏里跑跑往大脑里跑跑,敲锣打鼓地把我浑身都敲得使劲往外冒着七彩色的气泡,顺便把他长篇大论的内容全部挤到角落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循环播放:“我很喜欢你。”

我在气泡中艰难地挤来挤去,努力找回对手和脚的控制权,低着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扒住他的衣领,脚底飘飘悠悠向前一步,两步,手指再次用力。

“七海。”连声音都在抖。

“这种时候多少也要回答一下吧。”七海等了片刻,略带无奈地说话时,呼吸也颤了一下。

见我张嘴张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睛亮晶晶又湿漉漉地看着他,他缓缓抬起手臂:“如果拒绝的话,就挣脱好了。”

像是非常担忧我拒绝,他的手几乎像慢镜头回放一样无比缓慢地触碰我的肩膀,后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力道:“如果……”

他的话被我的脑袋打断,我闷头扎进他的怀抱,把红透的脸颊贴紧他的胸膛,来回蹭了蹭:“七海——”

他用力收紧手臂,我也扒着他的衣服一个劲地向上踮脚,又怎么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偷瞟了一眼他那压抑不住的喜悦与急切后,呜咽着闭上眼:“七海,七海。”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于一瞬。

他躬起身子,把头闷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泄出一丝笑:“阿月。”

“我……”我努力地让浑身都烧起来的自己说出一句清楚的话,“我、我、我!”

“我也喜欢七海!”

像是大坝上拉开闸门,众多被堵塞好久的小船扬着蓝旗红旗粉旗,每个都写着“喜欢”,向着出口处吹着号角拼命冲锋。

他说要对我负责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