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向前一带,我奋斗半天的成果全部抹消,帽子重新回到初始状态,甚至隐隐要压过我的眼睛——我连食谱都快看不到了。
而七海先生的手仍然覆在我的头顶,像是不愿意让我摘掉帽子一样,在确定我不会再伸手之后,又拍了拍。
“失礼了,泷岛小姐。”他说着,把手撤回又翻了一页食谱,“不过你不必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所以是不喜欢的意思吗?
我把双手并拢放在沙发上,胸口抵着双手趴在沙发背上,再次歪头,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把嘴闷在帽子里回答:“哦。”
七海先生轻轻笑了一声,接着我觉得帽子像是被人向上微小地提了一下,然后又落回我脑袋上。
在我还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时,先生若无其事地开口:“泷岛小姐的帽子很有趣。”
我点点头,毕竟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带耳朵的衣服了。
……嗯?
我蹭地一下扭过头,右侧嘴角露在外面,声音隔着两层布料传出去:“先生不会在捏我的耳朵吧!”
“我想那也并不是你的耳朵。”先生不置可否。
我蜷在胸前的手忍不住扭向自己的衣服,捏着衣襟玩起手边的扣子,把视线平移到正前方。
耳朵奇怪地变得热气腾腾的,就像真的被捏过了一样。
是因为戴帽子戴久了吗?
“不过,也已经这个时间了。”七海先生长腿一收,将食谱合上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我差不多要离开了,感谢泷岛小姐的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