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十九岁啊!按照年岁来算,是康熙二十一年出生的,如果这位是二十年为母丁忧,那自个儿……

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四爷道:“顾先生并不知晓你的存在,当年……”他语气顿了顿,“顾先生回乡后,思忧成疾,重病在床数日,昏迷不醒。婢女刘氏日夜不眠的照顾,且仰慕先生才华……随后,刘氏觉察自己有孕,想到先生在热孝,舍不得腹中孩子,便谎称家中父母老无可依,想要回乡奉养双亲。”

“刘氏回乡后,本想说主家给配了人,只丈夫故去,主家怜她遭遇,免了她奴籍。只没想到双亲早已不在,这些年领了她份例的是她叔叔婶母。待知道她遭遇之后,叔婶便将她卖与薄有家资的鳏夫,那鳏夫喜好虐打屋里人,待你出生后没多久,刘氏不堪痛楚,且察觉那鳏夫连孩子都打时,心里发狠要与其拼命,却被那人殴打致死。次年,那鳏夫续娶,待你五岁上,二人便将你卖与了人牙子。”

顾盼鼻翼一酸,小心翼翼的问他:“那,那她……”虽然自个儿是穿越的,芯子给换了,可听到对方的遭遇,也难免会心有痛楚。

“顾先生已于数年前迁了坟,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四爷摸了摸她的脑袋,“刘氏在离开常州府时给顾先生留了信,只先生沉浸诗词,未曾发觉。待数年后见到离别信时,故人早已成了黄土坟茔。”

他没说的是,圣上一直看重江南文人,因吴兆骞一事,查到了顾氏这条线,颇有些态度宽松的意思。

顾盼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啊……”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妾都听爷的。”嘴角扯了扯,“世事弄人,妾还真的,真的……”没什么多余的情感,只是对刘氏的遭遇很有感触。

而且说到这个地步了,顾家总有旁的子女,这也挺尴尬的。

四爷看着她,“别但心,一切都有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