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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笑道:“策马数月,料想也倦了,今日乘辇而去。”

高贵公公趁势开口道:“柔嫔娘娘,此辇中有小铜炉炭球,车板铺有软垫,暖和着呢,比骑马喝风可舒服多了。”

骑马是没希望了。

顾仪踩着小凳上了车辇,车中如高贵公公所言,布置得极其精心,空间甚为宽敞,中间摆了一张檀木矮几,几上除了竹炉温着的茶壶,两支碧玉茶盏,还放着一个小圆肚白瓷罐。

她揭开盖子一瞧,醋香扑鼻,里面竟是腌制的青梅。

萧衍随之上辇后,就解下黑裘盘腿坐于几前,与她对坐。

“若是难受,先吃一粒梅子。”

顾仪摇摇头:“数月下来,臣妾乘车都已习惯了。”

萧衍两指轻敲过矮几:“路途尚需一段时日,柔嫔不若与朕说一说这数月以来的经过?”

顾仪一直等着他发问,原以为他到了裹城就会细问,可没料到一直等到了今日。

她早已打过数遍腹稿,将几个月以来,如何跟着哈木尔一行自大幕北上,后又如何在去王都途中脱身,幸而遇到巴托耶一家,随着马队南下裹城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说。

叙述之时,难免提到了赵婉。

一席话说罢,顾仪口干舌燥,喝过一口茶,才问萧衍道:“赵妃娘娘如今身在何处?”

萧衍凝眉注视着她,不答反问:“柔嫔如今依旧时时挂心赵妃,莫非当日南苑骑射,是因其才舍命相救?”

顾仪微微一笑,一时语塞。

好在萧衍并不纠缠于此, “你做得很好了。”他徐徐叹道,“若是哈木尔并未中毒,留在大王子纳呼而身边,策令飞鹰,王都不会轻易破城。”

顾仪脸上一热:“臣妾不敢居功。”

“你彼时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