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追上来的缪蕊提着双绣鞋,蹙眉埋冤,“方被那小贼气晕了过去,怎的一醒就这般横冲直撞?”
江月旧往女人怀里一扑,撒娇般蹭了蹭,“蕊娘,我可想死你们了!呜呜呜,总算是回来了!我的美人儿们,我的风华楼!”
女人被抱了个满怀,咯咯娇笑,“您不过是气晕了半日,说的却像几年不见一般。”
江月旧心道:那可不是嘛,算起来都有四辈子没见了!
少女歪头,中气十足地吩咐,“去准备准备,今夜要叫整个大越都见识下,咱们风华楼姑娘们的,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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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旧打从出生就待在青楼里边。
娘亲是风华楼的老鸨,父亲么,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
总之楼里莺莺燕燕不断,她就这么摸打滚爬着在床第间一年年长大。
小时候娘亲总说她是累赘,做她们这一行的,拖个孩子像什么话。
可江月旧觉得,娘亲应当是很喜欢她那未曾蒙面的爹爹的。
要不然,也不会生下她。
怨她,可也爱她。
至于这风华楼,全是些犯了事儿的官宦人家,在充军的路上,流放的途中,被买来这青楼作妓/子。
有些卖艺不卖身,也有些看淡了,便也不去挣扎。
后来子承父业,江月旧接受了风华楼,又凭着些小聪明和娘亲留下的人脉关系,一举混成了越国最大的青楼。
谁知开业第一天,就碰见江洋大盗偷走镇店的金匣子,还放出了那个楼妖穷已来。
这四世,恍然就像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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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正是热闹的光景。
江月旧招呼完楼里的客人,捏着帕子四处转悠,冷不丁瞧见门口几个姑娘正在拉扯着什么人。
少女走近,扯着嗓子道,“犹玲,朝芳,你们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