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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她二夫人,这丫头好像存心作对似的,偏要提醒她上头还有个八百年都阴魂不散的过世正妻。

“水瑶今儿生辰,怎么不见月姐儿的贺礼?”

江月旧沉默,暗骂自己疏忽,被那妖怪一吓,竟把这茬给忘了。

见她不说话,仿佛理亏,袁氏立刻来了劲,“瞧瞧,月姐儿该不会是,没准备贺礼吧?”

女人登时摆出幅当家主母的样子,冷声数落道,“平日不守礼数也就算了,今儿众宾客满座,月姐儿这般目无尊长实在叫咱们江府有失颜面。”

江月旧还是没说话。

依照这么多年来的老套路来看,下一句就该罚她去跪祠堂了。

果不其然,袁氏清了清嗓子,“当着诸多客人的面儿,妾身就不为难你了,只不过做错了事,总要反省一下才会长记性。月姐儿自个去祠堂里拜一拜吧。”

少女循声颔首,乖巧的不像话。

袁氏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百般不是滋味,遂憋着口闷气,转身回了上座。

待她走后,江月旧这才冲一旁的湘竹挤挤眼。

后者心领神会,手脚麻利地往口袋里塞了些吃食,然后快步领着自家小主子往祠堂里走去。

小丫鬟熟练地燃了灯,转头瞥见祠堂门口站了个老婆子,眼神锋利,正盯着她二人。

江月旧也用余光瞄了一瞄,而后趁周嬷嬷不注意,抽了湘竹袖中两块软垫子,藏藏掖掖垫在蒲团上,这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周嬷嬷是袁氏的乳母,陪嫁进了江府又做了江水瑶的乳母,可谓是年高德劭,说话也有几分地位。

老婆子眼瞧着少女在牌位前跪得笔直,一动不动,似真的诚心悔过,于是站了片刻,便回去复命了。

湘竹在一旁巴巴地等着,等到周嬷嬷一走,立刻跑过去扶起江月旧,“小姐,那老东西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