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昏了过去。”
顾言风说着,反手又是一剑,指向身后偷袭之人。
冷刃相碰,宋清雪踉跄几步,被那横生的霸劲逼退。
“公主既然无事,那便还我夫君一个公道。”
段桓暗戳戳从男人怀里夺过昏迷的江月旧,皮笑肉不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本官先送公主离开。这儿,就交给顾统领了。”
“……”
怀里陡然一空,失了温度。只剩后背,还传来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
顾言风舌尖抵着腮帮子,睨了眼少女灰蒙的脸颊,忽而笑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宋清雪不知他话中深意,只看懂了男人俊容上的一片讽刺,遂握紧长剑,怒视道,“休要胡言乱语,看招!”
夜色漫漫,月光温柔。
只是那滔天的火势和黑暗中剑锋凌厉的二人并不算温柔。
段桓冷眼看着,知晓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于是抱着江月旧阔步离开了缘山寺。
下山的马车颠簸,少女睡得不安稳,嗓子里又像着火,不时嘤咛几声。
那软怯又无助的嗓音犹如落絮,飘进心池,哪怕再轻,也是一阵涟漪。
段桓忍不住伸手拨弄起她的脸颊,指腹重重擦拭江月旧面上的灰痕,又惹得后者不快地蹙眉。
男人方得了趣,想要多逗弄一会儿,惊觉马儿受了惊吓,一路狂奔起来。
马车外的车夫一声哀嚎,人已滚落到山间,身首异处。
段桓笑意全无,掀了车帘跃上马。
男人死死夹住马肚子,抬手勒缰,那缰绳却被人有意划割,稍一使劲便断裂开来。
马儿失控,直直往悬崖边飞奔。
眼瞧着无法再停住,段桓干脆翻身弃马,背靠着马车车沿斩断了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