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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毕生,也只是想带着母后的遗愿,一同回去罢了。”

顾言风说完,咬了咬牙,“你要皇位,却德不配位。

你要她留在身边,却伤她性命。

兄长,你戾气甚重,什么也不配得到。”

胡尔伊漠猛地抬眼,握紧了拳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父王母后的疼爱,你有肆意妄为的权利,你我自一开始便是殊途,注定了不得同归!”

他粗粗喘着气,眼里露出阴鸷的凶光,“你可以杀了我,反正,她会给我陪葬。”

顾言风一把揪住胡尔伊漠的衣领,牙关咬的发酸,“解药,怎样才肯给我?”

后者任由他嘶吼,慢慢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来,阴森森笑道,“这是绝命散,你服下,一命换一命。”

男人手一滞,仿佛不敢置信般看向他。

原来血浓于水,也抵不过虚名浮利。

顾言风眼眸黯淡下来,没做考虑便接过瓷瓶,“解药呢?”

胡尔伊漠抬手,掌心里赫然放着枚青黑的小药丸。

男人仰头饮下,一把夺走药丸,快步流星往外走去。

临出门了,步子却顿了顿。

“兄长,王妃死的那一年,我下令砍去满城花树,其实是怕你瞧见那丹桷,思念母亲。

可是我忘了,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

眼若红了,心便黑了。”

顾言风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微微发哑,“从前至今,我问心无愧。

往后忆起,我希望兄长,问心有愧。”

-江月旧恹恹卧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