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先前来过的,顾言风的寝宫。
“你醒了?感觉如何?”
男人兴许一直待在床边,英气的眉头微微拧起,显得有些不快。
可少女并不知他是在不快什么。
“我,咳咳……我好像伤风了,没什么大碍。”
“我去叫大夫。”
“不必了。”江月旧抬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苦笑道,“殿下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男人似对她的医术不甚放心,踌躇着还要往外走。
少女见状,支着半边身子坐起来,冲书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殿下可否替我抓些药来?”
江月旧写了一纸的药材,情急之下,用的是汉字。
顾言风也没太在意,捏着药方便匆匆出了门。
少女来不及细想诸多问题,也无心思探究男人为何大发慈悲收留自己。
倒头便痛痛快快睡了一觉。
这一觉醒来,天还未亮。
今夜似乎格外漫长。
顾言风靠着床柱,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见她醒来,便将碗递了过去。
“多谢殿下。”
江月旧捧着药一口饮尽,喝完了方舔舔唇瓣,苦的差点儿连鼻子都皱了起来。
男人垂眼瞧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零星的画面。
—— 月黑风高的夜晚,身前躺着个昏迷不醒的胖老爷。
不远处的少女哆哆嗦嗦抱头蹲下,手里的琼浆玉液一直流淌到皂靴边。
“大侠饶命!”
“你命值几钱?”
云破月出,他瞧见少女那张畏惧的小脸,从眉梢至鼻翼,皱巴巴拧成一团。
又丑又可爱。
画面一闪而过,逐渐破碎成道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