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尔伊漠高大的身躯蹲在少女面前,瞧见她白皙的面容上,泪痕斑斑。
男人抬手粗鲁地拭去一串泪珠子,“哭也没用,今日你必须得死。”
江月旧狼狈地扭开脸。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个屁。
“我才没哭,这是疼的掉眼泪。”
少女恶狠狠剜他一眼,开始破罐子破摔。
“莫名其妙把我绑来沙漠,又莫名其妙让我救人,现在还莫名其妙就要杀我。大殿下,真正病入膏肓的人,恐怕是你吧。”
胡尔伊漠见她越说越激动,几片花瓣从发鬓落到耳后,模样又滑稽又可怜。
男人心里那股戾气倒是无端消解了几分。
这是头一次,有人在他母妃案前献了花。
还是母妃最喜欢的丹桷。
“死到临头,激将法也救不了你。”
“那怎样,怎样才能救我?”
江月旧方才还凶悍的语气登时软乎下来,带着丝哭腔,怯生生地开口问。
胡尔伊漠愣住。
她是唱戏法的不成?变脸变得忒快了点。
“守口如瓶行不行?乖乖听话行不行?当牛做马行不行?以身相许行不行?”
眼见男人无动于衷,江月旧终于破了功,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她还这么年轻,一个男人都没睡过,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以身相许,可以。”
胡尔伊漠一面说着,一面捏住少女的肩,手上突然使劲,将那脱臼的胳膊给拧了回去。
“啊啊啊啊!”
江月旧猝不及防,眼一黑,一头栽倒进男人的怀里。
连着鬓上的红蕊,落了满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