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风仍看着她,语气愈发散漫。
“今夜之事,无可奉告。你回吧。”
男人说完,用力夺过酒坛,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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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旧觉得,顾言风那张嘴,矛盾极了。
有时候能说会道,噎得她没法反驳。
有时候又像个哑巴,无论是黄莲还是蜜糖,一概不说,只管闷头咽下。
隔日。
进暗室之前,江月旧偷偷扯了扯师兄的衣袖,“昨夜剩的半瓶软筋散,可悄悄让夏人疾服下?”
“服下了。”亓玄木低声道,“只是他本不会武功,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放心他。”
少女咬着唇瓣,眼儿滴溜溜地转着。
夏人疾在前边打开了机关,回头唤他二人进去。
明明是白日,暗室却漆黑不见五指。
亓玄木指尖微动,四周烛台立刻燃起火光。
“公子无招,你果然在这儿。”
暗室中央站着的男人面无表情,如镌刻的五官在烛火之下更显冷峻。
夏人疾苍白的面容上露出罕见的兴奋之色,“这么多年,我找你找的好苦。”
察觉气氛不对劲,江月旧插嘴道,“你为何要找他?”
少年哧哧笑着,近乎咬牙切齿,“为何找他?行有行规,盗亦有道。公子无招受我娘之托取麒麟血,他分明从宫中偷得灵药,却未按照约定交予我娘,害的她回天乏力,早早离世。我说的可对?”
“对。”
顾言风毫不避讳,直言问道,“你把众人骗来有去无回谷,又唆使谷主与掌门同归于尽,就是为了给你爹娘报仇?”
“什么?”
亓玄木闻言,抬掌便要质问夏人疾,却在运气的一瞬,吐出口鲜血来。
“师兄!”江月旧连连扶住亓玄木,“夏人疾,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