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拿着打湿的热毛巾出来时,常佼已经不在地上了,他在书桌前坐着,正专心致志地在写着什么东西,他脊背挺得笔直,只有脑袋微微垂下去一点,右手攥着一支年代久远的钢笔,笔盖一圈几乎脱了漆的金色在暗处发着光,左手压在桌子上,神情郑重谨慎。
乔映拿着热毛巾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头去看他在写什么。
常佼在写信,开头的收信人写的只有两个字——哥哥。
乔映看到那上面的两个字,顿了顿,看了眼常佼,轻声问:“荀荀,你在写什么?”
常佼从信纸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小声地道:“给哥哥写信。”
乔映微微歪了歪头,拿着热毛巾,穿过他压在桌面上的手,帮他仔仔细细地擦脸,从额头一直擦到鼻尖,再到脸颊跟下巴,一一擦干净了。
“我就在这里,你怎么还要给我写信。”
常佼配合得左右摇头,让他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声音闷闷的,从毛巾底下传出来:“不能断,每天都要给哥哥写信。”
乔映手上动作一顿,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去,“每天?你从前也给我写过信?我从来都没有收到。”
常佼看着他,有些委屈:“每天都写,我想哥哥了就写,我想寄出去的,但是被他们拦下来了,后来我就找不到邮筒了。”
乔映把热毛巾从他脖颈处拿开,常佼又低下头去写信了,神色认真又温柔,每一个字都写得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