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女紧紧抱着,听着她沉稳温柔的声音, 顾青林渐渐平复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他喃喃道:“生我者父母,再生我者,我自己。”
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到家, 罗老太太连忙去烧水,厨房里若隐若现地传来压抑的哭声。
阮清秋已无多余心思关注其他,她用毛巾仔细把顾青林头发擦干, 换上干衣服, 便静静坐在屋里,不知在想什么。
“秋秋, 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回,只侧过身,露出少年肿胀的两颊。
罗老太太捂着嘴,哭出声,“怎么会这样……”
“以后,还是不叫青林去那了。”少女半边脸隐没在光影中,没有语气和情绪地说。
沉默片刻,阮清秋起身去了牛棚。
“心神大伤,今晚发烧,如果降不下来……”老爷子摇头,语气沉痛。
“一定会降下来,阿爷你先回,这里有我。”阮清秋语气沉静,整个人没有表情。
夜深人静,雨势渐大。
屋内屋外被轰隆的雷声和沥淅的雨声隔绝成两个世界。
给少年额头上重新垫了块湿布,她开始发愣,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病倒的样子。
想着想着,阮清秋又回忆起初次见他的场景,嘴角便不自觉微微勾起。
次日,艳阳天。
院中几摊水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波光粼粼的纹路,似乎老天也知道,除夕要放晴,好歹让人们过个好年。
而顾青林的烧也退了,阮清秋回屋写了几封信,匆匆洗把脸,就要出门。
“秋秋,你去哪?睡会儿,一夜没合眼怎么行!”罗老太太叫住她,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