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贾昼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起顾从杨以前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好比毛毡,那手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

学过不少东西的顾从杨挑着告诉贾昼,除了毛毡,她还做过陶瓷娃娃。

“有照片吗?”没想到顾从杨会做陶瓷娃娃的贾昼好奇地发问。

那都是还没回到十一岁时发生的事情,顾从杨自然没有照片,只得表示她没来得及照相。

虽然有些遗憾,可贾昼也没多说,他沉默了一会,又瞅了几眼顾从杨,问她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一想到那些兴趣班便头疼不已的顾从杨安静了半晌,方才朝着贾昼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并不怎么相信的贾昼看着顾从杨明显带着疲惫感的模样,忍不住确定一遍:“真的吗?”

“真的。”顾从杨回答得十分确定,可下一秒,她就听到贾昼问了她一个问题。

态度十分认真的贾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从杨的眼睛:“和邱云泽有关吗?”

顿时一愣的顾从杨很快回过神,反问贾昼:“你说什么?我的事情为什么会和邱云泽有关?”

注视着面不改色的顾从杨,想到什么的贾昼看人的眼神暗了暗:“我看到了。”

“你……”对于这般含糊不清的话语,顾从杨轻轻皱了皱眉。

往其他地方看了几眼,停下脚步的贾昼低声说道:“那天的拔河比赛,我看到你跌进邱云泽怀里。”

此话一出,顾从杨立马放心了,毕竟拔河比赛那一幕被很多人看到,就是杨姗姗她们也知道,只在当时调侃一两句就抛在脑后浑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她辩解道:“我只是不小心。”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和其他人说这种事情,贾昼十分委婉:“……你当时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

瞧着脸色有些纠结又不知道怎么说的贾昼,忍不住笑起来的顾从杨:“那是你的错觉。”

见顾从杨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贾昼闭了闭眼睛,再度开口:“如果喜欢一个人却让自己很累的话,是不是该及时止损一点,趁着还没付出更多?”

看着这么说的贾昼,笑容渐渐消失的顾从杨环视一周,嘴硬道:“我没有很累。”

“你很好,从杨。”穿着校服的贾昼慢慢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不是邱云泽,你也会遇到更好的男生。”

瞧着劝说她的贾昼,考虑到某件事的顾从杨反问他:“如果我只要邱云泽呢?”

贾昼的说得那些,顾从杨都懂,可问题是,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她发现她还是放不下他。也许某句话说得对,得不到的永远在蠢蠢欲动,而现在既然有机会得到,让她怎么轻易放手?

定定注视着这么说的顾从杨,贾昼过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轻轻发问:“人生那么漫长,按照目前的人均寿命来算的话,我们才活了不到七分之一,怎么确定现在喜欢的人就一辈子喜欢?”万一长大后回过头发现不过是一场笑话怎么办?

稍微思考了一会,看着不说话的顾从杨,贾昼又说:“再说,虽然邱云泽现在看起来非常优秀,非常好,可谁能保证他以后还是这个样子?并不是所有人永远都是一个模样,尤其是我们这个年龄段,未来充满着各种变数。”

也许现在优秀的人会渐渐变得平凡,也许现在平凡的人会渐渐变得优秀,因为太过年轻,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各种变数。如果现在就给未来要一起走的人下个准确的定义,冠上具体的人名,若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那该怎么办?

“贾昼,”注视着担心她的贾昼,站在原地的顾从杨慢慢呼出一口浊气,告诉他:“邱云泽对我来说,不一样。”

闻言,愣了几秒的贾昼嘴唇动了动:“从杨……”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虽然顾从杨现在才十二岁,可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八岁了,她根本不是一时兴起的意气用事,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孩子气,她清楚地知道她到底想要的什么。

转头看向操场上已经谢掉花朵的樱花树,顾从杨继续:“我也确定我不会后悔。”

就算一开始真有被其他人鼓动的成分,可顾从杨明白更大部分的原因在于她自己,在于这么多年,她根本没有心甘情愿地放过手。那些年,所有的避而不见其实已经说明了这点,只是因为自欺欺人,因为太过伤心,所以拼命掩盖掉所有的不对,粉饰出应该对的一面。

“邱云泽他……”谈到邱云泽,想到那些朝夕相处的过去,顾从杨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很好。”也是因为某些地方太好,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始终忘不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