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此处,置身昏暗中。不论商人文人贵人百姓,身份地位,好似都抛去了某种程度上的拘束。在风骚的乐声里,释放出天性里的放浪自在。成了红尘里的俗人。

楼外的雨滴答答撞击屋梁。大堂里,笛子,丝竹,小鼓有节奏的敲响。

舞姬随着节奏鼓点扭动腰肢和全身的肢节,脚踝拴着的金铃铛夜迎合着音乐摇晃,放出清脆的响声。

她们都穿着艳色的纱丽,或红或黑,金色,桃红色,什么样的都有。手臂纤腰足部裸露,扭摆时展现出掌心手背足底涂上红色的花纹。

这些天竺舞姬是那么的大胆热情,画着浓重眼妆的眼睛放任顽皮,放肆地勾魂夺魄,用眼神伴着肢体挑逗观众的感官,全不似中土女子的含蓄。

磕了五石散的乐师奏出更加狂放的旋律,无拘无束,像是要飞到天上,下彻九幽里去。

喝了两杯葡萄酒,就连左玟几乎都要在那等半醉微醺的状态下忘却一切了。仅有最后的,出于性别的理性约束着她。让她远离放浪的人群,躲在角落里,靠着最远的黑暗的阑干,享受这一刻的繁华与静谧。

正是此时,却见那台中央似是暗了一暗。

一阵白烟呼的散开,穿着艳丽的胡姬中间。好像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多出了一个濡湿的,光洁的身影。

她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青色的纱裙,紧贴肌肤。在灯光下,衬出些许隐约的肉色。

哪个女人能拥有像蛇一样妖娆的身段呢?

乐声重新响起,她大笑着,露出红唇下洁白的齿贝。摆动肢体,似胡姬一般起舞。